徐慎如没劝他,却只叹了一口气,很故意地、做作地说道:“彼此彼此,承蒙不弃。”
萧令望道:“我是对不起我的家庭了,大哥一直期望我正经地做点事,我却一次都没有过。我自己想做什么,实在也不知道,做什么都凭着一时的热血。以后呢?以后,胜也好,败也好,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世人。逃兵如何面对世人?还是回家做小少爷罢……”
徐慎如默然道:“能有热血,就已经很好了。”
他这句话是很真诚的,却恰巧勾起了萧令望的回忆,他问徐慎如:“徐先生还记得吗?你第一天见我那时。”
徐慎如想了想道:“大约记得。怎么了?”
萧令望道:“那时候徐先生说我做什么都是图自己高兴罢了……你是怎么发现的啊?”
徐慎如在床上翻了个身:“我也不知道,不记得怎么发现的,总之就是发现了。”
不过,萧令望这个生日也并没有很隆重地过成。因为之前那天他们两个下午才起床下地,到后半夜,萧令望一时兴起,又同他很激烈地缠绵了一回,天都亮了才睡下,第二天睁眼便是黄昏,计划过的出门只好全部作罢。
那天晚上,外头淅淅沥沥下着秋雨,两人吃了一碗面,这就算是过了个生日。徐慎如挑着碗里的面,看了一会儿,说道:“好罢,小萧。那么今天,我希望你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雨声不断,萧令望忽然笑了出来,说道:“这个时候,嘉陵也会下雨罢?”
徐慎如愣了愣才想起他说的是哪一件事。去年夏天,萧令望换班休假的时候曾经给徐慎如打过一个电话,在半夜,徐慎如在书房里伏案假寐,就被这个电话给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