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面沉默了一会,徐慎如等着他说下句,只嗯了一声。
萧令望说:“我想……我爱上你了。”
那也是一个雨天。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慎如才开口答道:“可是这个,我也已经知道了。”
他一只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去捡掉在地上的外衣,又懒得站起来,只管伸手去够。那椅子被他往后仰着,一点点离了地面,在眼看着要够到的时候就整个倒了过去,使他极其狼狈地摔在地上,抓住桌角才站起来,又去扶椅子。
但这一通折腾又把电话弄得差点掉了下去,一串噼里啪啦的乱响过后,萧令望在那边诧异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呢?”
徐慎如尴尬地答道:“我掉桌子下面去……把电话也碰掉桌子下面去了。”
萧令望噗嗤一声笑了,然后说:“你小心点。”
他说得郑重,大抵是不止这一件事,而是有许多话在其中的,徐慎如也听得明白,因此他只应了一声“好”,便没再说话。两边又都一时无话,可是都不想挂,就这么僵持着,最后还是徐慎如先开口的:“这么晚了,突然打电话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萧令望道:“前段时间没了消息,是因为我这边不方便寄信,又怕通讯线路有问题,休假也不敢乱打电话。”
他愣了一下,又笑了,拉开窗帘,把电话对着外边。
窗外夜雨如倾,夏季,南方,树木被打得摇摇晃晃,在暗沉的天幕下显出密密麻麻的影子。徐慎如把话筒贴近窗外。
他说:“嘉陵下雨了,你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