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雾屿沉默不言。
扶曜说话很缓,他现在行动不便,想抱抱温雾屿,又怕给他沾上一身血。
“老刘那把刀早拿出来了,”扶曜温柔地安抚温雾屿,拇指扣在他掌心上轻轻摩挲,“第一回对准的是我的眼睛。”
温雾屿一惊:“什么?”
扶曜笑了笑,说没事,“他把刀亮出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个麻烦了,哪里是你带的。”
“可是你受伤了。”
“嗯,”扶曜垂眸,他看见温雾屿脸上那一道浅浅的血痕,突然万分庆幸:“幸好伤的不是你。”
温雾屿心里泛出绵密的酸涩,又夹杂着一丝甜意,不清不白地晃荡了一下,“阿曜……”
“嗯。”
都很克制,气氛酝酿起来了,但时机和地方都不对。
司机老张东一棒槌西一榔头地听他们对话,骂骂咧咧地说:“老刘那孙子,正道生意赚不来钱,老想着这些歪门邪道。就上回,让车蹭了一下,就破了个皮,要了人家两万。他大概觉得这样来钱快,上瘾了吧,我现在开车都绕着他走!这回五十万要是真给他拿到手了,他不得飘到天上去啊!”
扶曜说:“拿不到的。”
“欸!”老张中气十足地说:“那就好啊!”
扶曜思考接下来的对策,拇指从摩挲变成了轻挠。温雾屿往外抽了抽手掌,像一场追逐游戏,扶曜不肯松开。
“怎么了?”扶曜问。
温雾屿笑了笑,“挺痒的。”
“哦,”扶曜还挠着,说:“那我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