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他,”扶曜目视前方,思绪飘得很远,“他不肯告诉我。”
褚琛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那我告诉你。”
扶曜的舌尖抵着上颚,他心跳很快,却依旧保持得体,“可以吗?”
“别跟我装,”褚琛又摆出了混不吝的德行,“他今天能让你来,摆明着是不想藏这些事儿了,他不敢说,就借我的嘴说。”
“好,”扶曜吐出一口气,心下一松,又立刻紧张,“多谢。”
褚琛捋了一下思路,“他几年前出过车祸你知道吧?”
“知道。”
“好,”褚琛接着往下说,“那次车祸的后遗症很多,腿就不说了,跟脑袋和眼睛比起来那都是小事。他头撞得位置寸,里面神经撞坏了,影响到眼睛。甚至有一段时间,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后来一检查,正好在撞击的位置,长了个东西。医生不确定是跟车祸有关还是自己长出来的,也不确定恶性度,只能做手术取出来穿刺化验。”
扶曜的胸口猛地被砸进一块巨石,说话都困难,“是……瘤?”
“当时不知道,医生在化验报告没出来之前不会给出绝对的结论,”褚琛又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觉得没味儿了,夹在手上,也不扔,“你知道雾屿当时什么心态吗?”
扶曜的话卡在喉咙,艰难吐出几个字,“什么心态?”
“他心态特别好,相当无所谓。他说死不死都无所谓,就一副看破红尘的德行。”褚琛自嘲地笑了笑,“我呢,皇帝不急太监急,满世界给他找名医,就怕万一,想留条后路。”
扶曜的鼻腔被狂猎的海风灌入,他捂着胸口干咳。
“化验结果是好的,就是一个单纯的肿物,大概率是车祸撞击造成的,但还是影响到眼睛了,这个不可逆。”褚琛看着扶曜,他面色复杂,想安慰几句,又发现自己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