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雾屿太阳穴猛地一蹦,好像有颗小石子在水面砸出了波荡,他不由自主地产生联想——扶曜之前跟自己提的白月光,不能是这个人吧?
扶善国不知道温雾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往下说:“后来那个人没了,唉,三十岁不到,太遗憾了。”
“啊?”这个转折有点快,温雾屿一时反应不顺,“没了,什么意思?”
扶善国不想讲得太直接,“工作时出了意外,人没了。”
温雾屿微微蹙眉,他杯中的茶凉了,顾不上喝,“阿曜跟难过吧?”
“难过啊,消极了很久,把自己关在屋里两天没出来,”扶善国说:“他是个重情义的孩子。”
温雾屿点头,说嗯,心里绵延出细密的苦涩,又问:“然后呢?”
“然后过了大半年吧,阿曜的生活、工作看上去蛮正常的,都在正轨上,我以为这事情就过去了。”扶善国没讲几句话又叹气,脸上的皱痕愈发深刻,“厄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只能受着。他朋友的家人又出了意外了,听说人被找到时已经面目全非,这事儿我到现在不敢问阿曜。”
温雾屿从来没有对陌生人的死亡产生过共情,他一直认为自己冷漠,直到一切事端跟扶曜产生瓜葛,一字一句都让自己心惊胆战了。
扶善国又说:“这件事后的第三天,台风登陆了,阿曜带情绪上岗,注意力集中不了,从山上摔下来——小温,这事儿你知道的吧?”
温雾屿艰难地点头,他想说知道,愣是发不出声音。
“就是从那年之后,他对于生死和意外就特别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