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安排的住宿条件也不错,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还带阳台,这点陈千歌觉得自己还蛮幸运,来之前他在网上搜索过三支一扶那些人员的工作日常,有些地方条件不好,住宿基本都是两三个人,但运气好点儿的,一个人住一间也可以,取决于单位怎么给你分配。
陈千歌上岗这几天,屁股基本就没坐过办公室的凳子。
八月下旬水利镇来了一场大暴雨,山洪爆发,泥石流从山上滚下来,几乎把庄稼和畜牧全部湮没,全镇的人全员出动,扫水,清泥,救鸡鸭鹅,还有村□□圈里的猪。
陈千歌刚好赶上这个节骨眼。
他们农科站的除开高层干部,但凡是基层的全部下乡当志愿者去帮各家各户拯救农业。
“你去歇一会儿吧。”李梓楠走过来端着七十年代映着毛主席画像的杯盅递给陈千歌,里面是村民烧的热茶。
“谢了。”陈千歌把铲子立进黄泥里,穿着筒靴上面全是黄色的斑点,雨衣不太管用,额前的头发已经全部被浸湿了。
“谢啥啊,”李梓楠笑,“我看你不歇停地干了好久,你手不疼啊?”
“能不疼吗?”陈千歌张了张手指,掌心一直握着铲子的那一片火辣辣地疼。
他无声地啧了啧。
“我刚听村长给村里的大妈交待,让她们把饭煮上。”李梓楠靠近陈千歌耳朵悄声说,“今晚不用回去吃食堂了。”
“我去,你这都能听见?”陈千歌意外地挑眉。
“嗐!刚他们就在我旁边嘛,说话的声音又大,”李梓楠说,“回去肯定很晚了,食堂都是些剩菜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