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纳多低下头,有一个猜测在他心底生出,但他不敢确认,却更不敢向约纳斯证实,哪怕他对此已有七八成的把握。
“我总觉得它对我来说很重要。”约纳斯笑了笑,“但是我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抬手,覆上莱纳多攥起的手指,“好像我的某些记忆被人封存了起来,让我对那段时间,或许说是某些特定时期的记忆变得模糊非常。”
时光回到十三年前的那个末尾。
卡萨帕站在餐厅洗手间的隔离区内,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来敲出一支。
他将滤嘴含进嘴里,低头凑近打火机去点烟的时候却发现打火石因为长年累月的使用,磨损得厉害,打了好几次都打不出任何火花。
卡萨帕抬手夹了烟,微微叹出口气来,随手将打火机放在隔离区的小平台上。他其实没有什么烟瘾,只是习惯了每次在情绪郁闷的时候来上那么一支。
可如今打火机罢了工,连让他借着尼古丁短暂地麻痹自己的机会都已经不再。
“埃斯波西托教授?”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约纳斯的副官站在门口,微微倾身将耳朵贴近木门,“菜品已经上齐了。”
这是一种委婉的催促——你使用洗手间的时间实在是有些长。
“好的。”他将手中的烟重新放回烟盒,抬手整理了衣襟,却没有留意到被他随手搁置的打火机。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身边再也没有那只打火机的陪伴。
那是他高中毕业后父亲送给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