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三十分钟的时间。”狱警扣着约纳斯的手臂把人往里面一推,毫不客气地关上门转身离开。
面前的老者扶着椅子两边的扶手缓缓站起身来,回过头来看清约纳斯的脸的时候,埃尔温的眼眶微红,却又什么都没说。
约纳斯低了低头。
虽然没有镜子,但他能清楚地想象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刮过的胡子凌乱地布满他整个下半张脸,眼下因为长久的失眠坠着巨大的乌青,皮肤估计也早已因为无法得到足够的日照而泛出些许的青色。
估计他现在整个人都和地震之后路边颓废的乞丐没有半分区别。
“约纳斯,”老者抬手,朝他缓缓招了招,“孩子……”
约纳斯抬脚,走路的时候脚腕处的电子镣铐与地面摩擦,发出冰冷细碎的声音。
他就这样垂着脑袋,一步一步走到老人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沉默在整间房间内蔓延,最终,埃尔温·穆勒抬起手,用布满了皱纹的粗糙手背抹了抹眼泪:“对不起,是我当时的决定害了你。”
约纳斯仰面躺在坚硬狭小的硬板床上,看着漆黑肮脏的天花板。
埃尔温·穆勒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从前又一只单纯的小牧羊犬,他在老牧羊犬的带领下学会了牧羊,而且能将每天的工作都做得很好。
老牧羊犬非常欣赏他,将他视为自己的骄傲,并且想要让小牧羊犬跟着自己去领导更大更难管理的羊群。
后来有一天,小牧羊犬在工作的时候遇到了一只生活在山野之间无忧无虑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