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逾白果然还是细致入微,“早就安排好了,明天会有人送过来。”
送礼服的人是第二天中午来的。
一套香槟色公主裙,鎏金的裙面在阳光底下闪得不像话,尽管钟逾白为人低调谦和,心思落在她的身上时,却是怎么耀眼就怎么来,像是装扮洋娃娃一样,裙边的碎钻镶满他的期待。
纪珍棠换上裙,转一个圈,脚底细碎的阳光,像是从她身上洒落下的一圈星星。
这一套裙子很长,完美地藏住她的脚。
酒店名changuel,中文取了长爵二字。宴会的地广直接扑到纪珍棠的楼下花园,她随钟逾白的车前往。
钟逾白穿一件款式普通,不会出错的黑色丝绒西服,挑了一条金边领带衬她的裙,用一个方正温柔的温莎结把干净的两襟束紧。
男人沉稳地坐着,气质典雅雍容,矜气而华贵。
在车上,他替她挽头发。她借镜看他。
因为钟逾白说过,自己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头发,所以推己及人,没有请造型师。
看着他细致编发的样子,纪珍棠微微出神。
一面感叹他无所不能,一面又感动于他此刻线条柔和。
那天难得没有见雨水,鼎盛的日光落在他的肩膀上,把整个人照出了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明媚而敞亮的样子。
他面容清矜俊美,分明是个年轻有为的青年形象,跟老这个字沾不上边,但心理上着实又比三十岁的男人更为成熟细致许多。
对他的耐心,纪珍棠自愧不如。
钟逾白替她绑好头发,认为效果尚可。端详片刻,又自己评价一句:“熟能生巧,下回更漂亮。”
她笑了,晃一晃脑袋,让发散得更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