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来那段时间,有些厉害的学校给她发来offer,她都拒绝了。她把她的一身本事都塞进这一间小小的花店,却从不说委屈。但江枂不能也这么认为。
他眼瞎,是个废人,江琸不该把一生都浪费在他身上。
门上的风铃响起,柴卉回来了。
江枂没闻到江琸,他知道,她没找到她。他没让柴卉再说抱歉,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柴卉几次张嘴,都没发声,最后点点头:“我先把汤盛到保温桶里。”
噔噔噔,她跑上楼。
江枂拿出手机,摁了下机身的按键,手机自动播报:“现在是北京时间八点十分。”
江琸已经跑出去两个半小时了。
他掖手机时没掖好,它顺着毛衣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这部按键手机他用了很多年,不怎么结实了,听这声音就是又把电池摔掉了。
他蹲下来,摸索地面,摸半天只摸到电池,机身怎么都摸不到。他耳朵好用,但也没到可以听声辨位的地步,手机一掉,他是个废人这一点就又在他心里加深了。
他找不到手机,不找了,摸着柜台站起来,若无其事地给江琸收拾起工作台。她平时把他照顾得很好,反倒是她自己,总是能凑活就凑活,这工作台上小镜子,小梳子,钥匙扣,酒起子,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他收拾着,摸到一团丝质平滑的毛线,他沿着线摸到抽屉,摸着像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