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需要朋友这种软弱的东西。

军雄费鲁利完全被恭俭良冷漠的表情吓住了。作为军雄,他从小就长在军部,同龄人数来数去也就那几个有攻击性精神力的崽崽,鲜少见过外面世界可以孵化虫蛋的雄虫。

外面的雄虫可不像他们这些糙惯了的军雄,他们都很娇气的。

军雄费鲁利心中自我催眠,道歉语气更诚恳几分,“对不起。我没想到让你受伤。我真的是想和你交朋友认识一下。”

“和我有什么好交朋友。”恭俭良硬邦邦地说着话,伸出手对禅元道:“我饿了。”他昂起下巴,配合那张受伤的脸,有一种骄纵战俘的滋味。

禅元的目光在恭俭良被药水擦得红红的嘴角上停留,吞咽下口水。他瞥一眼追着雄主道歉的军雄,道:“雄主,难得星舰上来了雄虫……”

恭俭良反手抓起军医台子上的棉签罐摔过去,“你和他过好了。”说罢,他起身,自己走掉。

禅元怀蛋时间越久,他的脾气也越发暴躁,连杀人兴致也瘪下去,谁来惹他无疑于来点炮仗的火。偏偏为了虫蛋,恭俭良又不能爽快发出来,那滋味就和眼睁睁看着火线烧完,吃了哑炮一样难受。

留蛋去雌,刻不容缓。

恭俭良把自己卷到被子里,含着糖果心不在焉。他笃定自己变得奇怪是因为虫蛋逐渐长大,虽然他没孵过蛋,经常跷课,如今要做雄父还是临时抱佛脚,找雄父突击学习了育儿知识。

雄虫的精神触角主要用来安抚和感知幼崽的情绪,当幼崽破壳之后,脑域闭合之前,雄虫都拥有在精神世界和幼崽感知、交流、安抚的能力。

“雄父当年很早就感受到小兰花和哥哥们。”温格尔想起这一幕都还是笑着的。他从不提及孩子们的雌父,但对孩子们出生破壳如数家珍,“你大哥先天不佳,蛋期一直没什么动静,破壳后才和雄父精神触角有反应;你二哥还在肚子里就很闹腾,蛋期粘人又活泼,雄父晚上经常被他吵得睡不着觉;你三哥爱哭,从小就这样,又乖又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