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呢?”

“被子里。”恭俭良顺其自然地拍拍身边,“就在我身边。”然后他磨到粗糙的床垫,后知后觉想起来,因为床上有很多食物渣滓,自己实在收拾不来,干脆打包成一个球,塞到床底下。

禅元捂着胸口,觉得这还不如不要给雄虫暗示呢。他掩着门,悄声,“是让你把虫蛋收拾一下。”

不是让你把虫蛋给收拾了。

恭俭良瘪瘪嘴,不开心都写在脸上了。“别人要看,你就给别人看。”雄虫跳下床,蹲在地上,拽动被单,好不容易塞进去的一大包东西,随着被单暴力撕破,洪水般倾斜下来。

禅元眼睛飞快在垃圾堆里搜索自己的崽,看见一堆锋利的碎片,心都快跳出来了,“那是别人吗?那是总帅,还和你家里有点关系……你别找,我来。”

“我已经结婚了。”恭俭良甩开禅元的手,径直蹲下去,“找夜明珠,也该找我雄父和大哥……我才不喜欢那些阴谋诡计。还要穿很麻烦的衣服,坐在那里听大一堆废话。”

他喜欢正面爆杀,血腥处刑!

这种骨子里对残暴的热爱,在漫长二十年的教育中没有被磨灭。整个夜明珠家都对小雄虫无可奈何,只能不断将他朝着一个稍正常的方向引导:不能杀正常人,但可以杀坏人;不可以杀自己人,但可以杀敌人。

然而,语言可以被扭曲,意义可以被诠释。

只有这两句,还是太笼统了。

恭俭良的大哥曾经为这两句话,写了将近十万字的详细解释,不求恭俭良死记硬背,只求他在杀人前能稍微判断一下受害者身份,已经是否违法。但在发现恭俭良将兄长写得理解叠成纸飞机和纸青蛙玩后,全家人意识到:恭俭良需要一个掌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