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一直向上, 鲜血将牙齿都染红。

“他死了。温格尔阁下死掉了!他死得不能再死, 还是尸骨都找不到的死——说不定他就在某个角落被做成干尸、被人切成块灌入水泥、说不定被剁碎丢到池子里喂鱼——哈哈, 他死掉了,你现在给我记住。”

恭俭良的表情开始狰狞,他牙齿上下咬住,眼睛瞪着禅元, 用最大的声音反驳道:“闭嘴。”

“世界上没有人会和他那样无条件纵容你。呵。这也是好事。我看就是你雄父心太软,才把你溺爱成现在的样子!你根本就不会为别人考虑, 你这个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的神经病——你雄父会死是你的报应,听清楚了,都是你的错,是你的报应。”

他用最锋利的语言戳入雄虫的心,目光注视着恭俭良的表情,细微地调整每一句话的语气和组织语言所使用的材料。

“不是的。”恭俭良举起手, 被卸下的手腕无法操控手掌, 他就用手臂将自己的耳朵捂住, 整个人向内蜷缩, “闭嘴!快点给我闭嘴!雄父是病死的,他是生病了,他一直都生病了。”

“那你为什么不在他身边。”禅元叱责道,整个人把重力压在恭俭良身上,他抓住恭俭良的手,嘴唇贴在他的耳边,“你想要杀他吧。”

恭俭良抬脚挥舞手臂。

饥饿。

疼痛。

都在一瞬间消失,他感觉自己从内到外被禅元扒开。意识飞快逃离出这具躯体,巨大的尖叫声中,恭俭良清晰看到无数粗大的触角从自己的口鼻中离开,那些属于他的精神力失控溃散开来。

我说了什么吗?

恭俭良努力回忆,他奔跑着要抓住自己的精神力,还没有迈出步伐,从脖颈后,一双修长冰冷的手揪住他——是谁呢?是谁呢?我应该没有说过和雄父有关的话才对——禅元怎么会知道?他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