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吃药。
他已经有了不吃药的权利。
是雄父辛辛苦苦,付出了不知道什么代价,为他争取来的权利。
恭俭良绝对不会让步!就算雄父已经去世,已经没有办法再保护他,他也不要吃药!
“雄主。”禅元苦口婆心道:“出现幻听说明你的身体有问题……这是病。是病我们就要早点去治。”
“我没病。”恭俭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手放松下来,整个人安静地陈述一个事实,“我刚刚都是骗你的。没有幻听。”
窸窣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耳膜像是被埋在土里,有什么细嫩的、柔软的东西从中生长出来,发出意味不明的喃喃。
“手指也没有伤口。”恭俭良撕开手指上的纱布,将他们团成一团丢到禅元的脸上,“明天记得帮我劳动。”
“你自己去。”禅元抓住那团纱布,眉头紧锁,不明白恭俭良又为什么闹脾气,“恭俭良,你真的没事吗?”
你真的没有幻听吗?
脑海里像什么人在说话,却又让恭俭良找不出和谁相似。他感觉那声音像一连串气泡,又像天鹅绒布互相摩擦发出的静电,没有明确的话语,也没有表达的内容,却很真实。
真实到像是有一种讯息。
“和你没关系。”恭俭良冷静说道:“我的事,你少管。”
恭俭良生气了。
禅元第一次享受了独居的快乐和独居的痛苦。空荡荡的房间里,雄虫没有回来睡觉,扑棱又在隔壁提姆那和鸭鸭玩得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