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俭良沉默地踹了一脚禅元丢弃的刀柄,走过来。他微笑着,那种平静而满足的微笑,在这一刻得到充分的释放。

他学着自己曾经见过的雌父录像那样,轻快地走到受害者中,轻声细语道:“这是军务吗?”

禅元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他合不上嘴。他的两颊,下颌骨和上颌骨之间炸入了无数的刀刃碎屑。整张脸密密麻麻看不见任何一个刀口,血液像是从毛孔中涓涓不断往外流淌。

“这是军务吗?”恭俭良蹲下来,用手指捏住禅元的下巴,仔细打量自己的战利品。

笑了。

“这不是军务。”恭俭良解释道:“禅元。老二丢失不是我的错。你没有听我解释,这是你的错。你没有理解我想要一起寻找老二的心,独断专横将我丢下,是你的错。你甚至还打了我。你打了一位漂亮的、想要和雌君解释的雄主。这还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禅元——都是你的错!”

恭俭良发疯时,比往常要有一点条理。

但也就一点。

不多。

“老二的事情是军务吗?显然不是。我的事情是军务吗?显然也不是。我们家的事情是军务吗?这更加不是。”恭俭良挥挥手,他身上始终弥漫着一层厚厚的雾气,运动产生的水汽一时半会消除不去。远远看去,他与禅元包裹在自己的世界里,私密的说着悄悄话。

“所以啊。禅元你为什么打我呢?”恭俭良抱住禅元的脸,手指在每一处刀刃扎过的地方狠狠按下,像是要将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变成实质性的伤害,“你。为。什。么。要。打。我?”

虫蛋没了可以再生。

他们已经有扑棱了,是扑棱不可爱吗?还是老二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恭俭良想到那个嘴臭小崽崽,内心是一千一万个不满意。他忍不住嘟囔起,终于露出一点禅元所熟悉的娇憨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