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生气啦】

这是他遇见过最惊艳最美味的雄虫。

如果可以,寄生体愿意用最温柔的方式对待他,而不是和地表上那些愚蠢无知的低等寄生体一般,用牙齿、舌头和双手攉取雄虫的液体。

无数个漆黑的小煤球左顾右盼, 叽叽喳喳, 片刻后又汇集成一条粗壮的触角, 慢慢地从床铺边缘捡起被子, 盖在恭俭良身上。

【你不想见他,我们就不见啦。】

恭俭良一脚把被子踹开,随手抄起枕头砸在触角脑门上,又将这浓稠液体打散成无数个小煤球,呜呜呀呀下雨一般落在地上。

“不准杀他。”恭俭良生气又难过,“他是我的猎物。”

本来在地面上,他已经盘算好要如何惩治禅元,正要执行传闻中的“冷暴力”。一睁一眨,“呼啦”就掉落到房间里,身上的双刀也不见踪迹,就连衣服——恭俭良不满地拉扯下身上松垮垮的粉色蕾丝睡衣,为寄生体糟糕的品味吐舌头。

不好看。

这种老旧款式的衣服,除了什么“复古雄虫睡衣派对”,他还没有见人穿过呢。

【我不会杀他】

寄生体不会说话。

他用精神力带来的共振代替声带,朦胧而低沉的音色,直接穿透过空气,进入雄虫的大脑。

恭俭良也并不在意这点举动。身为雄虫,他在蛋里,在幼年时期,经常和雄父用精神力对话——只是和寄生体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