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去想为什么,身上流淌的血,扎进的刀片,断裂的骨头,让他清楚战胜沙曼云最少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不是放弃,而是想着寻找最佳的机会和眼前这个雌虫同归于尽。
恭俭良蠕动下嘴唇。
沙曼云道:“你骂我。”
恭俭良闭上嘴,不说话。
沙曼云道:“我会一点简单的唇语。”
恭俭良真不觉得眼前人是幻象了。他觉得幻象中的沙曼云智商比自己还高,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他平复下心情,用手胡乱拨开额头上的碎发,“我是你的孩子。”
“哦。”
沙曼云的反应一如既往地冷淡,他继续问,“温呢?”
似乎害怕面前这个傻子听不懂,沙曼云强调道:“你雄父呢?”
“他死了。”
“他死了?”沙曼云反问道:“谁杀了他?”
“不知道。”恭俭良确实不知道。他诚实的回答,恶劣地笑起来,“是不是很失望。你没有杀死他,你根本没有杀死雄父——你想要杀死雄父的欲望这辈子都不会实现,你现在也就是我脑子里投影出来的幻影。你早就……”
沙曼云拔刀,斩。
他难得聒噪一回的雄子腹部破开一个口子。
“哦。”沙曼云道:“吵死了。”
他用刀钉住恭俭良的大腿,神奇地没有继续下手,反而按住亲子的脉搏,默念计数。
“你在干嘛。不准碰我,不准碰我……雄父雄父啊啊啊雄父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