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再说一遍吧。”
恭俭良大发慈悲。冰面的裂缝已经产生了60度以上的倾斜角,从海底涌动出来的冰渣与冰水喷溅到地面,冻成一束束水花。巨大的阴影已经让天海有了分界线。
白的是天。
黑的是海。
“再说一遍?宝贝雄主,有些话再说一遍时效性就过了。”禅元嘀嘀咕咕说着废话,他快步上前,双手颤巍巍扶住雄虫的腰,发觉恭俭良没拍掉狗爪后,护食地将雄虫搂在怀里,“让我把计划删删减减一些。嗯……算了,你的小脑袋瓜也不用记住那么多事情。”
让他想想啊,恭俭良在幻觉里最可能遭遇到什么?等会寄生体会从什么角度入手?雄虫平日里最害怕什么?
禅元给自己的脑子再分出一点思考时间,裂缝已经炸到他的脚下。厚实的冰层一旦碎裂成数片,便像是浴缸里的充气玩具,迅速翻车、旋转、上下沉浮起来。恭俭良的离子刀用力钉住一块浮冰,可惜他没能控制好力气,下手的瞬间,浮冰碎裂成更小的浮冰。
“禅元。”恭俭良转个身,看向身后抱着自己的雌虫。他们两人面对面悬浮在酷冷的海水中,瞳孔相对,湿发已经开始结冰。
“在呢。”禅元咧开嘴。
“干嘛不飞起来。”
“我带不动。”
“我好冷。”恭俭良哆嗦一下。原本保暖的外套和防护服,吸收了冷水,如同铁铸,不断拖拽他向下,“禅元。”
禅元没说话,他轻轻拨开恭俭良额前湿漉漉的碎发,以便看清雄虫的脸。
“你干嘛?”
禅元吻了吻雄虫逐渐发紫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