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俭良张开口,随便咬下一块蛋糕,才意识到禅元说了什么“喜欢”。他转过头,擦着嘴角的奶油,含糊不清道:“什么?”

“蛋糕。”

恭俭良低头。

此刻,他才发现蛋糕上用枫叶糖浆写着一行字“良,请和我结婚吧。”整个人如坐针毡,身体都不自觉地向后仰。禅元凑近一些,都能看到恭俭良身上的毛发根根向外扩张,细小之处根根直立起来。

他心情愉悦起来。

这是他千辛万苦想出来的办法之一。两人的相遇过于戏剧性,也过于少儿不宜。禅元甚至回忆不起来自己领证那天穿了什么衣服,他只记得自己和个傻子一样,沉溺在恭俭良漂亮的颜值中,浑然忘记自己是个什么都买不起的穷光蛋。

恭俭良和他结婚,什么都没有。

雌虫该上交的家庭公共财产,他没有;雌虫该仔细准备的雌君婚礼仪式,他没有;雌虫该上门认真拜访雄虫家亲属,所做的一切尊重彼此虫种文化该有的礼仪,禅元都没有做到。

他与恭俭良之间,能够回忆的东西,居然没有一张是可以公放的!

禅元想,他至少要在远征20年里和恭俭良一起制造出美好的、可以放在二人金婚仪式上的不打码照片。他想,或许他了解恭俭良内心世界的道路还很长,但他可以和做家务一样,慢慢感化和深入恭俭良。

因为,他想象不到世界上有哪一位雄虫,可以比恭俭良更能满足他。

恭俭良平静地提问道:“你要和我离婚。”

“对啊,惊喜……嗯?等等。你刚刚说什么?”禅元从自己美好的幻想中抽离出来,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漂亮雄虫,抓狂不已,“这是结婚吧。宝贝,恭俭良!这不是写着结婚吗?”

他想给两人补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