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元的心窝窝得疼,他想难怪温格尔阁下不喜欢基因库。如他这样不明白过去发生了什么的雌虫,都能听出基因库一群人对小兰花的态度、对温格尔一家的姿态,以及他们做过的极为过分的事情。
他的恭俭良。
他遇见之后,好不容易要捧在手心。
他挨了打,他遭了罪,好不容易才吃到嘴里,含着怕化掉的宝贝。
怎么可以被人用那种“有缺陷”“不过如此”“不如沙曼云”的语气评价呢?恭俭良——恭俭良和沙曼云也好,和温格尔阁下也好,都是不一样的。
禅元明白,他的自私,他的欲望换算到其他任何一个雄虫身上都是不成立的。哪怕是他人眼中更加优秀的温格尔,更加强壮的沙曼云。
他卑劣的充满肉/欲的肮脏念头,都只会因为恭俭良更热烈的燃烧。
“宝贝。”
“哼。”
“不要听那些人胡说。”
“哼。”
“沙曼云该死。他怎么能和你比呢?”
被窝里的雄虫终于有点动静。他抠抠索索冒出一个脑袋来,双手撑着死活不肯松懈。禅元又是一顿好声好气的哄,才叫恭俭良露出一双眼睛来。
恭俭良依旧没有哭。
雄虫真实的样子就是如此。他生来不会哭泣,不会微笑。他在雄父温格尔怀里破壳的时候,便是呆愣愣地看着,直到被人打了屁股,被人闹着才干巴巴叫了一两声。
他现在还是不会哭。
那些学习来的表演技巧,在真正痛心疾首的时刻是如此匮乏。恭俭良平静又呆滞地注视着天花板,在两个孩子平稳的呼吸声中,他道:“真的吗?”
真的比沙曼云好吗?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