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后,他也将避孕这件事情提上日程,偷偷摸摸操作,至今无蛋。

而此刻,他轻轻坐在床边,忍不住伸出手抚摸自己长子的额前碎发。恭俭良总爱扑棱的一双眼睛,时常便将孩子抱在怀里仔细亲亲他的鸦羽,闻一闻他身上那股干燥又令人安心的味道。

禅元是不太理解的。

他手指在扑棱眉间点了两下,幼崽便转过头来,脸上还带着褶子印,哈出一口雾气,嫩生生道:“雌父。”

禅元对他伸出手,扑棱也恰逢起身,扑到雌父怀里。

“雌父好久没这么抱我了。”扑棱热乎乎的脸凑到禅元脖颈处。他身上那股从恭俭良身上兼并出的味道,干燥而灼热。

禅元心里一颤。

确实。

他们父子不太亲密,准确来说是禅元心里总有几分芥蒂。他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些芥蒂。但他看着恭俭良呵护扑棱,对支棱不满的样子,自然地生出对老二的呵护。

他总想着,支棱是蝉族,支棱不受恭俭良喜欢,那么自己便要多爱护一些。

可他忘记了,如果支棱不曾出生,如果他们夫夫两不是那么荒唐地又要了个虫蛋。扑棱本就该享受着双份的、完整的、雌父雄父的爱。

“雌父。”

“嗯。”

扑棱笑眯眯蹭了蹭。他双臂拢得更紧,碎发挠得禅元面颊痒痒,“雌父伤好了点吗?”

禅元心中大愧,“雌父没受什么伤。”

“那弟弟好一点了吗?”扑棱轻声道:“我看弟弟每天都跪着,膝盖都红了。”

“他皮实这呢。”雌虫这点伤算什么。禅元对自己这个虫种的耐受力相当了解,恭俭良除非拿出点刑具,不然想要叫他吃苦头也是要花点力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