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俭良道:“雄父给我准备的婚服。”
禅元深呼吸两口,有点困惑又有点不理解,“你说什么?”他反复确定自己过去二十年没有见过任何类似的衣服,恭俭良那沉重的大行李箱全部都是禅元在打理——在恭俭良看不见的地方,禅元恨不得将腿袜都拿来嗦一嗦。他发誓自己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报出恭俭良现存的衣服上有几个洞。
这婚服从哪里来的?
“现在不是能从站点送东西过来了吗?”恭俭良杀人很利索,补衣服就不太会了。他言简意赅和禅元说,“是雄父委托别人提前存在港口仓库的,他还给你准备了婚服。”
禅元盯着那绣着闪钻和巨大蓝宝石的雄虫婚服,牙龈都快咬碎了。
他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恭俭良道:“我也觉得。你一定只想看我穿着衣服和你做罢了。”
禅元用力拍打自己的脑子,他想一定是最近太贪婪,导致恭俭良对他的偏见又多了一层。
“宝贝。这衣服,我们先放下吧。”看着这一身典型的蝶族雄虫婚服,再看看上衣暗纹里的夜明珠闪蝶家家纹。禅元嘀咕道:“现在拿出来干什么呢?”
恭俭良不说话。
他发狂后,时常陷入到一种难以捉摸的平静中。而外化出来的表现就是一言不发,低着脑袋,手指敏锐想要触碰一切可以摸到的东西。
——有时候是沙发外套,恭俭良会用手指将外套扯出好几个线头,缠在手指上绕出一大圈线;有时候是禅元没有喝完的杯子,恭俭良的指腹不断在上面摩挲出“吱吱”的声音;当然更多时候,恭俭良会折腾小刺棱,这是他最漂亮最可爱的小玩具,用手指戳一戳肚子,刺棱便会发出可爱的“唔唔”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