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房间停留在恭俭良离开的瞬间,近二十年维持原状,平静等待主人回过。扑棱皱起眉头,看着被标本和一大堆昂贵实验器械迷惑住双眼的弟弟,放弃指望这个家伙了。
“是一场恶战。”
“雄父留下,过得说不定比在翡翠玉家族好。”扑棱搓搓手指,眯起眼询问身后的雌父,“真的不能吞并夜明珠家吗?”
哪怕遭受换代危机,夜明珠家任然是最顶尖的家族之一。
禅元宽容看着恭俭良从床底下、柜子里找出二十年前没有玩完的暴力游戏和碟片,分享给支棱和扑棱。蝉族崽和他的螳螂种雄父、螳螂种弟弟达成了第一次和谐的父子时光。
代价是,蝉族爹和扑棱蛾子眉头紧皱。
他们眉头紧皱,最坏的猜想正浮出水面,一点一点占据现实中心。
“雄父。”扑棱开口道:“我想看看祖雄父的照片。”他若无其事,确实有种孩子般的好奇,和幼时一样撒娇,“祖雄父还孵化过我呢。我想要看看他。”
恭俭良愣下,果断抛弃支棱和刺棱,带着扑棱出门。他风风火火,其余人也不得不风风火火,一行人和走迷宫般,推开不知道哪一扇大门。
足足五人高的挑高楼层,连带着巨大的落地窗和数百枚仿蜡烛悬挂灯都变得渺小起来。占据最佳光线处的桌子收纳着禅元都看不懂的小众语言书、一些尚未拆开的贵族信函,和一整套第六代大帝时期的百年茶具——从茶具边缘看,这是真拿来使用的东西。
禅元麻木到大脑停止估价,目光随着恭俭良的步伐落在一整墙照片上。
“看。”恭俭良对扑棱道:“那就是你祖雄父,也是我的雄父。”
温格尔阿弗莱希德。
夜明珠家的家主。
禅元第一眼却看到雄虫怀里那个更小的粉团子。和已经被焐热时不时会闹脾气的恭俭良不同,照片上的小雄虫发色更粉,神态更凶,眼瞳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长得太具备蛊惑性才让人没注意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