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赶快抱住自己的蛋,整个缩到床褥中。

禅让都给气笑了,“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又能召唤什么寄生体过来。”

(二十九)

白玉开始单方面的冷战。

他没有办法阻挡禅让的任何进攻——为了有力气孵蛋,白玉不敢节食,对食物的欲望成倍增长。他也不敢受凉,希望有干净的被褥和稳定的室温。

这对于禅让来说不值一提。

白玉却必须付出身体、尊严和所有的时间满足对方。

他被迫开始说话,越紧张越说不出来。禅让会在任何时间进入到他的房间,不顾他是否抱着虫蛋,将他翻个面,开始暴行。

如此十个月。

白玉只有和虫蛋独处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平静。

你要快点长大,快点破壳。白玉在精神触角里轻轻说话,幼崽也羞涩的卷起触角,碰碰雄父。他们像是两团即将熄灭的火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对此,禅让完全看得见。

他还“看”得一清二楚。

开脑域后的雌虫,可以看见精神力,目视精神体,自然也可以用精神力发动攻击。

“笨死了。”他将数据随便记在本子上。这东西与他的课题没什么价值,拿出去也不值几个钱。禅让纯粹处于习惯,什么都要数字化一下。

他亲自打开的脑颅中,精神力冷酷横扫一切,在掠过那两团渺小又可怜的雄虫时,冷哼一声,继续向前。

(三十)

虫蛋就在这般恶劣的亲子关系中破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