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左明珠的奶娘和侍女围在床边, 神色哀戚, 见少年去而复返十分讶异。

床上正值青春年华的左姑娘闭着眼,人事不省,枯瘦憔悴。

任谁看了都是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左轻侯心痛难当,眼眶湿热道:“明珠若是没病,她怎会这副模样?”

少年道:“你既然这么想她有病,那我直说了,她脑子有病。”

楚留香一噎。

这少年好像总是话里带刺?

当着一位担忧女儿的父亲的面这么说,后果可想而知。

左轻侯气结:“你放肆!”

少年显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哪里不对,板着脸,一副严肃的模样。左轻侯瞪着他,表情愈发难看,楚留香微微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打断两人之间无形的交锋。

左轻侯教养虽好,遇见这副情况却也难以冷静,事关女儿生死,他看在楚留香的份上忍耐下来。

楚留香走进细看一番,回头问少年,道:“你为何如此断定左姑娘没病?若是没病,左姑娘又为何昏迷不醒,面容憔悴?”

少年道:“她是装病。只要不吃饭,只睡觉,你也能变成这样子。”

楚留香问道:“可左姑娘没有要装病的理由。”

少年斩钉截铁道:“所以我说她脑子有病。她有别人求不来的健康,本该好好珍惜,却将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脑子有问题。”

还重复了两遍。

楚留香听他言辞凿凿,虽然不合时宜,他竟觉得有几分好笑。

左轻侯怒道:“你口说无凭,张神医和你诊断的结果是天壤之别,你叫我信哪个?技不如人便莫要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