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嬷听不得薛凝的嗓音,便厉目瞪了薛凝一眼,薛凝才说一个妾字,阿嬷便将她打断,“聒噪的乌鸦似的。哪里都有你嚼舌根子的地方!快快休要再说话。吵得老身耳根子不得清净。恨不得突聋!”
“啊这”薛凝热脸贴个冷板凳,登时脸红成酱紫色,老太太言语间对文瑾便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呵护备至,对她就横眉冷目言语挤兑,凭什么!文瑾都失去皇宠了,根本就没有可能复宠了,老太太真是看不清局势!老太太该高看她堂堂贵妃薛凝和未来帝妻端木馥才是!
文瑾见继姐吃了吃了好大一瘪,憋屈阴霾的心情稍稍缓解,她将面颊朝向里,嘴角弯了弯,心道阿嬷威武霸气。
傅景桁将文瑾的笑意看在了眼中,心道文小人得志的样子!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暗暗观察着文瑾的一举一动,只道这奸细不住地出现在朕的视线里,着实可恨。
这时张院判也为阿嬷把完了脉,对着君上颔首示意,“臣已经给老太太把完脉了。”
傅景桁颔首,“老太太是何症疾?”
“启禀君上,老太太看症状像是中了毒气。”张院判躬身道。
“中毒?”傅景桁蹙眉,甚为重视,“何人竟害朕的母亲!”
众人亦都面色凝重,毒杀君上乳母,这罪名太大,众人都不敢吭声。
文瑾将阿嬷手紧攥。
“哥儿莫慌。你一皱眉,满屋子人都提着脑袋,胆颤心惊的。”阿嬷抬了抬手,沉声道:“倒是没人有胆子给老身明目张胆地下毒。昨儿在寒山庵堂,山顶陈年积雪加上暴雨,冷得厉害,庵堂子里多生了六七盆炭火,老身闻不得那个煤炭气味,又没有小题大做教人撤下去,若撤下去炭火一干人都跟着老身受冻。这才被熏到作病,出庵堂就头晕得厉害,回来就没了知觉,只觉得胸闷如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