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记得,半年前冷宫里守门的,是一个叫小景子的公公。”
小太监讪笑,“主子记性好,御膳房缺人,小景子上个月去御膳房当差了。总管公公看奴才手脚麻利,就调奴才来了冷宫。”
手脚麻利,可不会调到没有半点好处的冷宫里。婉芙扶住千黛的手,既然求到自己,自己也乐意帮一帮,这宫里头活着,谁能料想这小太监会不会有得用的一日。
“冷宫如今就只有江采女一人,人手多了反而无用,既然御膳房缺人,去跟陈公公说一声,是本宫的吩咐,到御膳房伺候吧。”
小太监大喜,登时感激涕零地跪下身,“奴才叩谢泠主子!”
婉芙瞥见他手背的冻疮。微蹙了下眉,看了千黛一眼,千黛会意,从荷包中取出两个金豆子,“主子赏你的,到太医院抓两包药,也算是这段日子伺候在冷宫的辛苦。”
小太监握着那两枚金豆子,倏地红了眼眶,额头重重叩在地上,比方才真切许多,“泠主子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
……
相比于婉芙在时,如今的冷宫,愈发破败。寝殿内遮着阻挡寒风厚重的窗帘,一片死气沉沉,唯有一盏黯淡近无的烛火,透着些许萧条荒凉。
婉芙甫一踏进门槛,一盏茶碗就朝门边飞来,打着旋儿,倏地掷到地上,噼里啪啦,碎了满地。
紧接着,便听见里面女子撕心裂肺地喊声,“江婉芙呢?本宫要见那个小贱人!是她,是她害得本宫落到今日地步!”
婉芙轻笑,扶着千黛的手走近去,慢悠悠道:“姐姐要见我所为何事?”
春和瞧见婉芙进来,脸上才生了恭敬,屈膝福过身,很快搬了个干净的圆凳,请婉芙坐下。
见春和待婉芙这般殷勤,江晚吟愈发确信了心里的想法,她恨恨地掐紧手心,气得双眼通红,死死瞪向婉芙,咬牙道:“是你,是你害我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