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蕊为主子裹了裹披风,正是风口,已是站了许久了,她担心主子冻着,提醒道:“主子,时候不早,该回宫吃安胎药了。”
应嫔淡淡回神,扶住桃蕊的手,转身没走几步,就叫人拦了下来。
“应嫔主子,泠主子想与应嫔主子说几句话。”应嫔停住脚步,转眼,便瞧见宫道外,走近的女子。
如今她已是贵嫔,自己尚是嫔位,还是要做全了礼数。
应嫔福过身,依旧淡着一张脸,即便被人当场抓住,也毫无羞愧难堪。
“泠贵嫔要与本宫说什么?”
婉芙捂了捂怀中的汤婆子,视线落在应嫔隆起的小腹上,“应嫔三年前的圣宠,本宫有所耳闻。本宫只是不解,应嫔不珍惜圣宠,保全龙嗣,为何要三番四次地陷害本宫?”
应嫔没想到她将话说得这般直白,些微诧异,很快便敛了多余的神色,却闭唇不答。
应嫔的沉默在婉芙意料之中,毕竟这后宫女子争宠,争的是荣耀地位,争的后生无忧,鲜少有人会去争皇上对女子微薄可怜的情爱。
寒风刮过,冬日的苦寒穿过了厚实的狐裘披风。应嫔看着眼前这女子娇媚的脸蛋,只觉心生涩意。
三年前,她也曾是如此。容貌虽算不上上乘,却是有股温婉的书卷气,皇上甚是喜欢。可她三年前不知悔改犯下的错,她最好的容貌,都浪费在了冷宫。而这女子,年岁比她小,容貌比她艳,甚至是身段,也远胜于她。皇上钟爱,无可厚非。
应嫔难得扬起笑意,很轻,散在了冬日寒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