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是不敢说的,为君者,能影响皇上抉择的,只能是江山要事,而不是后宫区区一个女人。这话说出来,不止泠贵嫔会遭殃,皇上也不爱听。他在御前伺候多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心里头还是有几分计较。
“悦色?”李玄胤冷冷一嗤,讽道,“她没把朕气得吐血,都已经是收敛了。”
陈德海赔笑,知皇上面上虽气,可心里头却是愉悦着,不敢接话。
李玄胤收了手,面色如常,“罢了,朕何必问你这些,传膳。”
……
金禧阁搬走了大半华贵的摆件,其中婉芙最心疼的就属那尊琉璃胭脂红瓷瓶。她本是拿来插花的,结果不止把瓷瓶拿走,她辛辛苦苦摘来的梅花也一同带了去。
婉芙一脸幽怨地坐到案后,提笔准备抄书。
秋池伺候着磨墨,见主子难看的脸色,忍住了,没敢打扰主子。
她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觉得皇上这次是太过分了。主子被赵妃责罚,皇上半句安抚没有,还搬走了金禧阁大半的摆件,其中不少主子都极为喜爱。皇上待别的嫔妃从不偏颇,独独待主子,又苛刻,又小气。
这些话,她只敢在心里嘀咕,不敢面上说出来,免得给主子招惹了麻烦。上回的祸从口出,险些害得主子失宠,她可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