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晌午到日暮,婉芙工工整整地抄完了三十页纸,眼眸一转,又在最后一页落下了一行诗,吹干墨迹,交由秋池送到御前。秋池临走时,婉芙再三叮嘱,“记住,定要把那尊琉璃胭脂红瓷瓶换回来!”
秋池忍笑,领了命,快步去了乾坤宫。
……
陈德海将金禧阁送来的手抄呈到御案上,“皇上,泠主子指名要那尊琉璃胭脂红瓷瓶,您看?”
李玄胤从案牍中抽出身,撂下了片刻前呈进殿的奏报,拿起古治手抄,一张一张掠了眼,今日这字迹确实进步良多,不过比之他看惯的前朝奏折依旧难以入目。到最后一页,果不其然,下面又题了一行小诗。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李玄胤垂眸看着,嘴角扯了扯,卷起宣纸,递给陈德海,“收好,放到存玉阁。”顿了下,又道,“她屋里那些东西,随便挑一个送回去,那尊琉璃胭脂红瓷瓶摆到朕的寝殿。”
陈德海觑了觑皇上的脸色,忍住笑,皇上也忒能欺负泠贵嫔了。他忽然想到,皇上将那尊琉璃胭脂红瓷瓶放到寝殿里,岂不是日日都能瞧见。泠贵嫔特意提起,究竟是真心喜爱,还是有意为之?
他应下声,正欲出去,又听皇上叫住他,却好一会儿没有开口,他小声提醒了一句,“皇上?”
李玄胤指骨敲着御案,眼底划过一抹惫色凉意,“赵妃既被褫夺了封号,降了位份,也不宜再留有协理六宫的大权,撤了吧。”
第6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