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海缩着脑袋,不敢这时候上前。私传皇上喜好已经是大罪,偏偏这人还是眼下宠冠六宫的泠婕妤。皇上在泠婕妤身上花费的心思可不止一星半点,泠婕妤真是胆子大,跟后宫嫔妃说这些,也不怕那些人拿捏住皇上的喜好致使自己失了宠。
想到这,陈德海心底咯噔一声,皇上这些日子可都是来皓月轩了,他眼见着皇上与楚嫔的关系愈发亲近,泠婕妤有孕这段日子,保不准楚嫔就是第二个宠妃。
而且楚嫔养着怀安公主,皇上不会让她有孕,泠婕妤月份越来越大,现在已经不宜侍寝,难不成泠婕妤为了不让旁人得宠,与楚嫔是做了什么交易……陈德海觑了眼皇上沉得发冷的脸色,不敢再深想下去。
其实泠婕妤这般做法并无错处,寻常人家夫人有孕,都会把自己的陪嫁丫头送到丈夫榻上。更何况皇上又非寻常人家,后宫佳丽三千,皇上总不能一直守着泠婕妤,十个月不召人侍寝。
良久,陈德海才听见皇上开口,声音冷得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很好。”
当夜,圣驾就从皓月轩回了乾坤宫。
楚嫔惊魂未定地坐在软榻里,耳边传来怀安的哭声,她才堪堪回神,把小公主抱到怀中,“安儿是饿了,把乳母叫来。”
云柔也被皇上当时的脸色吓到,她有些害怕,此事会不会牵连到主子。
楚嫔微怔,她说不准皇上是在气什么,再喜行不怒于色的人,都会流露出自己偏爱的一面。日子久了,想知晓皇上的喜好并不难。皇上是单纯地在气泠婕妤的口不择言吗?她隐隐觉得,并不是这么简单。
……
皇上回了乾坤宫,并没安寝,反而坐到御案后,批改起了奏折。陈德海战战兢兢地伺候,苦不堪言。大约猜得出,皇上这次生气又是因为泠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