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谢恩,两个时辰也够久了!”太后骤然薄怒, 捂住胸口, 重重咳了两声。
“娘娘!”柳嬷嬷忙起身去抚太后脊背,安慰道, “娘娘莫多心了, 皇上即便宠着泠贵妃,也不会不顾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哀家就是怕他不顾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啊!”太后拂开她,“原本以为,哀家的让步,也会让皇帝有所退让,可他竟那般宠着那个女子。”
“娘娘……”柳嬷嬷还欲再劝,太后摆了摆手, “不必再说了。”
伺候的宫人从外面进来通禀,“太后娘娘,皇上过来了。”
……
“儿子给母后请安。”李玄胤敛衣请身,玄色的金线龙袍衬出帝王威仪, 他掀了掀眼,“儿子听说母后身子不适,可传了太医?”
太后合着眼, 捻过手中的佛珠,“老毛病了, 传不传太医没什么要紧。”
当年她先丧长子,拼命生下小儿子,又造人暗算,落了病根,吃药只是缓解病痛,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
“你后宫的事,哀家没心思去管,但对于泠贵妃,”太后顿了下,看向殿中久经多年的帝王,“皇帝,你可有失偏颇。”
李玄胤神色未变,自然地拿起案头放着的经书,翻阅两眼,抬起头平静回道:“儿子不明白,母后说的偏颇是何意。”
“泠贵妃生育皇子有功,这贵妃位子,她当得。”
太后捏捏额角,不赞同道:“泠贵妃确实生育皇子有功,可你在短短两年之内,连连升她位份,不免惹人诟病。”
“哀家不想让哀家的儿子,被人说成贪图美色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