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尘安不能理解:“可他们已经没了根,又要如何与人做夫妻?”
就算没根,也不妨碍他们和无数健全男子一样,想要一个女人,更何况要磋磨一个女人的手段,还多的是。
但桃月没把这话说出来,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无心,反正当话到嘴边时,她又咽了回去。
最后她只道:“宫里寂寞,但人总是要找个伴,哪怕那人只是陪着自己吃饭,也是好的,所以叫对食。”
原来是这样,时尘安默默点头,没料到对食的真正含义竟然这般可怜。
时尘安道:“那桃月,你要答应吗?”
时尘安不知道何为对食,自然也不知道宫里是禁止太监与宫女对食。
桃月也懒得和她解释这一切,反正小要总会和她解释的。
桃月只是冷笑道:“他们变了法子磋磨我们,就是为了叫我们答应他们,若是不能答应,便等着累死在这豹房罢。”
她说着,极为不甘心地皱了皱眉头。
时尘安没吭声。
她不想答应。
她不想的原因,与看不起太监,担忧对食被发现后需要承受的后果没有关系,她只是不抵触反感小要提出对食时,对她的态度。
像是在对待一个注定要被他摆弄的玩意。
在那样的凝视下,时尘安觉得她就像那盏茶,尊严会如茶水般被人满不在乎地倾泻在地,最后只余干瘪的躯体蜷缩在角落
里。
她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时尘安此时不敢说,但她知道很多事是开了弓,就没有回头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