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尘安往往一日下来,从睁眼到闭眼,都在忙碌,身上的酸疼是一刻都没有消的。
这样劳累的工作,饶是时尘安在家里做惯粗活的,也有些承受不住。
小要看在眼里,于是在某次时尘安端去茶水时,他指了指空着的交椅,道:“坐着休息会儿,旁人问起来,便说是我有事问你。”
时尘安犹豫了。
小要道:“无妨,你们每日这样细致地清扫,豹房自然是干净,但我仍叫你们每日扫,不敢让你们停下,是怕陛下某日兴致起了,忽然来豹房看一眼,没得叫他发现一粒尘埃,惹他不痛快了,我们也吃不了兜着走不是。”
时尘安明白了,她身上确实酸疼得厉害,因为要爬上去擦斗笼的上方,她的胳膊直到现在都酸胀得抬不起来,干活时全靠
毅力撑着。
小要叫她休息,她也不敢错过这次难得喘息的机会,于是和小要道了谢,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小要把那盏她刚刚端进来的茶水递到时尘安面前。
那茶是时尘安沏的,她不懂茶,却也知道那根根分明的茶叶贵得无比,毕竟她家最富裕的时候,也只吃得起茶末碎叶,而且全家也只有时老汉有资格吃。
时尘安忙拒绝:“小要公公,这茶太好了,还是你喝吧。”
小要听着这老实吧交的话,在心底发了笑,目光却又往时尘安脸上掠了过去。
入宫一月有余,倒把时尘安的面色养得红润了些许,她脸又白净,这白里透红的模样,粉粉嫩嫩的,像是只还青涩的水蜜桃。一双小鹿眼又大又水灵,睫毛长而密,盖在眼眸上,像是芦苇垂荡遮住了潭水。
宫里或许不缺相貌周正的女人,却缺干净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