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只要入了宫,不出几个月,都会变得污浊起来,这小姑娘时至今日,还能这样简单单纯,确实是难得的极品。
小要眯起了眼,道:“这样的茶水于你而言,确实精贵,于我来说,却算不得什么。”
他将茶盖放在桌面上,端起茶盏,手腕微倾,青绿的茶水便如线珠般倾倒在地,浇出一线热气来。
时尘安睫毛轻颤。
“若你肯跟了我,这一盏茶水,对你而言,自然也算不得什么。”
官窑白瓷茶盏放到了时尘安面前,茶水尽数倾完,只剩茶叶蜷缩在盏底。
时尘安几乎是仓皇地逃走了。
她一路上都惴惴不安,想不明白,也不知从何想起,才能让她理解当前所发生的事情。
小要不是太监么?
太监都是去了势的,他要她跟了他,怎么跟?
就算能跟,小要那样的架势,也不是正经的求娶,不是求娶,那就是要她做相好了。
时尘安虽年纪小,但托着时局动荡的福,从村里几个为了食物委身同村男子的寡妇那儿,也知道了什么叫相好。
但正是因为知道了相好是什么意思,时尘安才更为得震惊,恐慌。
她知道做别人的相好是堕落的开始,就和破了一扇窗户一样,当一个女人开始做别人的相好,就意味着任何一个男子都可以在这个女人身上揩去一层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