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尘安拒绝了小要后,她的活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倒不是桃月偷奸耍滑,而是那些太监总是要桃月去陪他们。
“那些?”时尘安疑心自己听错了,“对食,难道不是一个太监和一个宫女吗?”
桃月没吭声。
她挽起长发,露出一截满是红痕的脖子,伤口既残忍又妖艳,让时尘安立刻闭了嘴。
时尘安过得比以前更累了。
豹房只有她一个人清扫,她的腰长久地弯着,需要跪在地上,一点点擦过地面。她的手总是浸泡在水里,皮肤皴裂又长,在初秋的冷清里,像是破碎的大地。她总是饿的,尽管每次都把所有的饭菜都吃完,但大量的劳作还是让她快速饥饿,快速消瘦。
她原本是朝阳里的鲜花,此时却像是一苇孱弱的蒲柳,纤细,却有旁人难以企及的韧劲。
小要在旁冷眼瞧着,发现自己越发迷恋时尘安。
他原本想要挫碎时尘安的骄傲,让她跪在地上舔自己的脚,可是到了现在,小要却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
他只是觉得,如果再得不到时尘安,他就要发疯。
那天,时尘安拖着疲惫劳作一日的身躯,睡进被窝里,几乎是脑袋一挨枕头就立刻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在她睡得正沉时,她被一阵大力给晃醒。屋内没有点灯,一个同样孱弱纤细的身影坐在她床边,隐忍地抽泣着。
时尘安带着睡意困惑道:“桃月?”
这半个月来,时尘安早出晚归,桃月晚出更晚归,闹得两人明明是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却连一个照面都没有机会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