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皇帝从他庞大的权力之中,分出不值一提的一小部分来赠予了她,而仅仅是那样微小的一部分,就能让曾经如高山一样碾压着她的人,变得如蝼蚁般微小,让她轻易报仇。
权力呵。
皇帝道:“想要吗?”
冷水泼了一盆又一盆,清水冲刷的声音依然在继续,皇帝的声音响在其中,如金如石,泛着冷意。
原来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地。
时尘安的手触及到了地面,破碎的肌肤下是□□的白肉,她冷得一激灵。
“陛下想给奴婢怎样的权力?”
她尝试着和皇帝正常的对话,只是依然没有改变乡野的天真直率,说得再不客气点,就是蠢。
没有一个人会这样和皇帝说话,那些大臣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藏进地心里,说话总能绕出十八弯山路来,他们才不会直接问出这样的问题。
皇帝又一次笑了,只是那浅浅的笑意总进不了眼底。
“朕把整个豹房给你,如何?”
时尘安没有立刻答应,她从皇帝的语气里听出了些玩味,以她的心智尚且不能理解这份促狭,她只能以小鹿的直觉警惕地意识到或许前方是一个大大的陷阱。
但她不舍得不往前进。
就算明知蜂蜜之下裹着刀片又如何,这是危险,也是际遇,若她再不把刀片握在手里,或许她当真就要悄无声息地死在后宫里了。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