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后宫之主的皇帝都不在乎宫规,玩弄人命如同儿戏,上梁不正下梁歪,再来一个新的掌事太监,没人能保证那不是又一个小要。
时尘安道:“我要。”
她微仰的脸上有着清淡的泪痕,尚且能看出恐惧的痕迹,但也难掩带着天真的认真:“承蒙陛下厚爱,只是奴婢不识字,年纪尚轻,经验极浅,脸又薄,难以服众,陛下若当真把豹房给了奴婢,奴婢只怕会叫陛下失望。”
大仇得报的余韵尚未散去,就是刚打出的铁上的热度也能轻易烫伤人,小宫女头脑里的热却已经迅速冷却了,这不得不让皇帝感到了些许意外。
“你想好好管豹房?”
时尘安困惑中带着试探,道:“陛下既把豹房给我奴婢,奴婢难道不该好好地管着豹房吗?”
皇帝眼角轻挑,一顿,方道:“你说得对,确实该居其位,谋其政。刘福全。”
刘福全早被一串又一串的变故惊得下巴要落地了,皇帝一唤,忙屏住呼吸,静待吩咐。
“你去交接事务。”
“喏。”
“让小郑每晚过来教她念书。”
“喏。”
刘福全答着,心却如鼓点般狂跳着,他没忍住,头回细细打量着时尘安。
这个挑衅了皇帝后,不仅全身而退,还官升数等,直接少奋斗二十几年的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