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全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安慰:“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陛下现在需要干净的人,因此时尘安才能入了他的眼,可这口喜好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结束了?只有我们和陛下是一样的,如此才能在他身边站得长久。”
他轻声道:“去吧。”
小郑回过神,时尘安正认真地落下一笔竖钩,她学字迟,认字却快,又勤奋,从最初的一团黑墨到现在初具字型,也不过几日,天资当是聪颖的。
小郑道:“时尘安,你好像是兖州人士,具体是兖州哪儿?”
时尘安抬眸:“小郑公公,我是兖州开明县的。”
那双鹿眼在明煌的烛火下,仿佛莹润着秋波,亮而柔。
小郑一顿,过了会儿方才找回声音:“你既是开明县的,可曾听说过你们的县令陆行舟?”
时尘安的笔止住了。
开明县的百姓无人不知陆行舟之命,亦无人能不谢陆行舟救命之恩,她又怎会不知?
只是一介小小县令的名字,又如何会从这深深后宫的一位太监的嘴中冒出来?
时尘安忧心骤起:“陆大人可是出事了?”
小郑道:“兖州大旱,陛下命户部负责放粮赈灾,然数月过去,不见灾情稍减,反而愈演愈烈,更有匪寇流窜,云州等地纷纷上疏,陛下方知有硕鼠食黍,命大理寺卿严查,查来查去结果查出了两个两只硕鼠,其一是兖州州牧,已经畏罪自尽,其二便是州牧好友陆行舟。”
“陆大人怎么可能是硕鼠?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小郑道:“陆行舟家徒四壁,陛下亦知他无辜,然而大理寺卿呈上一份万民书,陈罪陆行舟十条才导致老天发怒,大降灾害,其一便是他贪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