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言一顿,掀起的眼皮下,眼眸微敛着光:“你希望她们如何?”
时尘安道:“按……按律处置?”
靳川言颔首:“那就按律处置了。”
时尘安觉得靳川言这话有点怪,但她现在晕头转向的,一时之间也难以判断出究竟哪儿怪。她闷闷地睡下,看到靳川言往碧纱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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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却是离得很近,说句梦话都可以被对方听到。
时尘安仍然觉得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真实,她不知道桃月为何揭发她,也不知道袁姑姑究竟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小川怎么就成了皇帝陛下。
她迷迷糊糊地睡去,快到寅时时,因为麻沸散药效过了,时尘安被活生生痛醒。直到此时,她才真正的明白她的身体究竟被伤成了什么样,那些藏在绷带下的伤口以这样的方式警告她不能再任性。
时尘安疼得流出眼泪来,她叫靳川言,天光暗如沉铁,她怀疑她的声音并不能穿透这密不透风的暗色,因为她叫了很多声,靳川言都没响动。
时尘安想依靠自己爬起来,她的手握住了床栏,一双冰凉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背,时尘安抬眼,对上了一具只有脖颈的尸体,桃月的头颅滚在她的床上,狰狞地质问她:“时尘安,你明明可以救我,你为什么不肯救我?”
桃月朝她扑过来,豁开的嘴里竟然没有舌头。
时尘安惊醒,她的双眼还没有适应刺亮的烛光,就感到身子坠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好似方才的冰凉粘腻都是错觉,她听着靳川言沉稳的心跳声,紧紧地拽着他的寝衣。
“做噩梦了吗?”靳川言替她擦去眼泪,“刚才你一直在叫我,”他一顿,“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