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的门开了又关,小郑顶着半张红肿的脸,连滚带爬挨到了时尘安的床边。
时尘安低着头抹泪,她心如乱麻,不愿见人说话,因此道:“你放心,是我害了你,我不会不管你的。”
小郑感激极了,时尘安却已经侧背过身子,显然不愿和他说话,小郑只好咽下那些感激的话,又滚了出去。
皇帝已经离开了暖阁。
方才暖阁里吵得凶,刘福全听得心惊胆战,又替靳川言着急得很。
他是在文渊阁伺候的,自然见到了白敛命人送来消息后,靳川言一闪而过的慌乱神色。
刘福全还从未见过靳川言这般慌乱,便是静安王谋反的消息被证实了,靳川言也只是很淡然地继续练完大字,方道了句:“是吗?”
刘福全知道靳川言如此,不过是因为他对静安王谋反之事早有猜测,也有信心掌控住整个事态罢了。
那么,面对时尘安时,他那运筹帷幄的本事和自信又去了哪里?
刘福全弄不明白,只看到靳川言匆匆地往行刑之处赶去,连氅衣都不要了,阴风吹起猎猎衣袍,他像一只丢了家的鹰,雄姿不再,只有失落和寥乱。
时尘安说得没错,靳川言自始自终都在小心遮掩‘小川’的真实身份,他知道时尘安不喜欢‘皇帝’,因此他不愿在时尘安面前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