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菁又道:“不过啊,尘安,陛下可有应允过你,何时册你做公主?”
时尘安摇了摇头。
柳菁面露些担忧:“如今陛下要封你为妃的事在长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你又住在未央宫,陛下至今未曾选秀,我怕长久下去,姑娘的名节不保。”她握着时尘安的手语重心长道,“既然不做妃嫔,尘安,你要早为自己打算,快些搬出宫来,长安多青年才俊,不要在宫里蹉跎下去了。”
林唤春冷不丁道:“你们倒是一个比一个天真,陛下若不是喜欢时尘安,会赐她住未央宫?陛下既然喜欢她,又怎肯允她出宫?”
时尘安不信,道:“但是靳川言已经答应了我。”
“可是陛下这些年都不曾选秀,不曾近女色,更不曾允许一个女子直呼其名。”林唤春道,“我在军营里长大,我比你们都懂男子的心。”
时尘安听得一怔,若是之前她还会因林唤春的话不安,可是现下靳川言已经主动与她分床睡了,她又有什么可以怀疑靳川言?
柳菁在旁也帮着靳川言说话:“陛下从来都是一诺千金。”
“在你眼里,陛下自然做什么都是对的。”林唤春把那本春宫图放到了时尘安手上,“你若不信,大可用我的法子一试。”
时尘安看着书皮上的两个打架妖精,缓慢地眨了眨眼。
靳川言踏着星夜而归。
时尘安已洗漱完毕,盘腿坐在榻上,用巾帕擦着半湿的长发,她小巧的膝头放着一本摊开的书。
靳川言随口一问:“今日又在看什么?”
他现下已经不允刘福全随随便便进屋了,都是自个儿解下衣袍,挂在屏风上。
时尘安一手握着乌黑的长发,一手慢吞吞地举起了书,给靳川言看书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