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抬不起来,而是依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可哪怕这样装鸵鸟龟缩不前, 靳川言也不肯轻易放过她, 那手链枷出的伤痕正明晃晃在眼前, 破了的皮翻出底下粉色的肉, 上面隐有红线般的血丝。
时尘安的手指缓慢地依着伤口四周完好的肌肤摩挲过一圈, 道:“对不起。”
“无妨。”靳川言温言, “只要你不抛弃我,你可以对我做所有的事。我说过,我是你的阶下囚。”
时尘安的睫毛一颤, 无言的环境闷得人难受,她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未用晚膳吧,真巧,我也未曾, 肚子都快饿坏了, 我这就着寒月传膳。”
语毕, 她便急匆匆地转头出去了。
其实她在屋里唤一声就好, 寒月伺候人向来警醒, 听唤便来,不必她如此大费周折还要出屋一趟。
靳川言知道她这是故意没事找事找, 就为了躲着他。
他缓慢地拧了拧腕骨,那点小伤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哪怕血丝都被他拧成了血流,他的神色仍然是沉寂的。
半晌,靳川言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翘唇一笑,一双眼眸饶有深意地望向了西南边。
次日。
时尘安为躲靳川言,用完晚膳便迅速爬床歇息,两眼一闭,只装世事不知。
大约是她睡得过早,一段小眠后她又迷迷糊糊醒来,摸到半床清冷,靳川言尚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