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已经被祖母轰走,也就算不成事了。
江颂月回屋更衣,换了身干净衣裳见江老夫人去了。
膳后,外面风雨凄凄,厅中烛光熏黄,江颂月有一搭没一搭地与祖母说着生意上的事。
气氛温馨,直到江老夫人提起表姑丈一家。
“……还是那回事,你表姑丈想给你过继个弟弟……”
坐在软垫上给祖母捏腿的江颂月倏地抬头,恼怒道:“说过几回了,想要孩子我自己生,我不要弟弟!”
江老夫人被她突然提高的嗓音刺得耳膜生疼,“我没答应,他还提了你与贯朽的亲事,我都拒绝了,让他以后不许再提……你冲我嚷嚷什么?”
江颂月道:“我怕你老糊涂了!”
声音没有半点减小。
“我还没老到那地步呢!”江老夫人也扯起嗓子回她。
外间的侍女听见响动,探头望了一眼,瞧见江颂月气呼呼地坐回原处继续给老夫人捏腿,见怪不怪地接着绣花了。
江老夫人身子不好,高声说了一句话就没了力气,“贯朽是你表哥,半个自家人,总好过那些外人……”
江家人丁稀少,仅余的一门亲戚是江颂月表姑一家,姑丈是粮商周千秤,下有一子名唤周贯朽,便是所谓的江颂月的表哥。
江颂月手下金铺众多,又身怀县主之名,那些走仕途的读书人看不上她,同为商户的周千秤可是眼馋得紧。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一直撺掇着江老夫人把他的幼子过继到江家,这事不成,又百般撮合江颂月与周贯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