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尽量不惊动江老夫人的,可老人家睡眠浅,她的院子离得又近,刚回到闺房坐下,江老夫人那边就喊人点了灯。
冬日寒冷的夜晚大动干戈地回府,江老夫人第一想法&nj;是江颂月被人欺负,被人赶出来的,没进屋就震怒出声:“哪个王八犊子敢欺负我孙女儿&nj;!云翘呢?带上人咱们去国公府!”
江老夫人当年持家是没有靠山的,什么人心险恶都&nj;见识过,就这一个孙女儿&nj;,万不能在别&nj;人那受了苦。
大户人家要脸面,她不要,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这一声怒喝老当益壮,惊到了屋里的闻人惊阙。
江颂月一见祖母本性暴露,慌忙跑出去。
先让祖母忍着火气,她返回屋中,与&nj;闻人惊阙道:“你先沐浴,我与&nj;祖母说几句话就回来。”
这次她长了教&nj;训,不敢让闻人惊阙独自待太久,粗略与&nj;祖母解释过后,把人撵回去睡觉,急匆匆回来了。
这一宿闹得所有人鸡犬不宁,洗漱过后,真&nj;正放松地躺下,已经是寅时了,再有一个时辰,就算清晨了。
江颂月躺在最&nj;让她安心的床榻上,身边所有的事物都&nj;是陪伴她许久、最&nj;让她熟悉的。
她心底松快,回忆着今日慌乱的一晚上,脚踩云端一样,有点不真&nj;实之感。
昨日她还在为要让祖母孤独守岁而内疚,今日竟然&nj;就这么把闻人惊阙带回家了?
江颂月睡不着,翻过身盯着闻人惊阙看&nj;,看&nj;他如画的眉眼、绯红双唇与&nj;白&nj;净的脸庞,越看&nj;心里越喜欢,嘴角一扬,又瞧见他脖颈处的抓痕。
这里她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