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裴玄寂关心,温莹一张小脸笑得分外好看:“知晓你会担心,自是喝了。”
温莹说得自然,也同此前的模样并无两样。
她脑子坏了之后就一向是这般自说自话,但这一回裴玄寂却有一种被击中心事的心虚感。
至此,裴玄寂便不再答话了。
踏上山路,仅有树林中蝉鸣鸟叫声和马儿踢踏的马蹄声。
裴玄寂淡着神色,心中却是一直有思绪在萦绕交织。
实则,他仍是想知晓昨日那个问题的答案,可显然旁人的回答不重要,温莹自己却无法回答他。
只是他也在思考,自己为何想知晓这个答案。
这种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感到陌生,也不喜。
他自小便被教导,要学会掌控,掌控自己,才能掌控别人。
身在朝堂,如若所遇之事脱离自己的掌控,后果便不堪设想。
但他在这方面一直做得极好,从未让事情脱离过自己的掌控,也无人能够掌控得了他。
可近来与温莹之间发生的事并非他一贯处理的朝堂之事。
男女之事,他未曾探究过,此前也并无探究的兴趣。
此时却是在一片茫然中急于想明白其中的深意。
他知道自己的情绪在受到影响,更让他无措的是,他掌控不了自己,也掌控不了温莹。
她嘴上句句说着温软的话语,像是当真极为在乎他,可清晰无比的事实却在一次次告知他,这些仅是假象而已,是她撞坏脑子后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