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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芸,”他声音未有犹豫,“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阿枝怔住。

他叫她李芸。

生分且又疏离,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唤出了她多年未曾听过的名字。

这样冰冷的眼神,那样能够吞噬人的神情,不像是惯常温润的燕珝会有的姿态。

“你说有人害你,可有人证?可有物证?”

燕珝带上几分讥诮,反问。

“茯苓和小顺子俱都知道,是一小太监……”阿枝急急出声,手却被人无情甩开。

“够了。”他打断。

“那都是你的人,自会帮你说话。我且问你,你口中的小太监,人在何处?”

阿枝回头,却因为失力转身又一次摔倒在地上,狼狈地沾染了一身污泥,却并未看见后方有任何人影。

“……是有的,殿下,”她不知该如何在这样的情境下告诉他方才她的境遇,在马上的多少时间,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此次非我顽劣……”

“你无人证,可万千将士俱都看见了你独自一人骑马奔来。如此行径,便是当场斩杀也不为过。”

燕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并未将她扶起。

这样瞧他,阴翳笼罩住了整个脸庞,看不清楚神情,愈显尊贵漠然。

她费力地仰着头,左肩上的伤口还在汩汩流着血液,许是羽箭刺痛了男人的双目,他闭了闭眼,深叹一口气。

蹲下,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修长分明的指节按住羽箭,硬生生将其折断。

虽还未拔出,如此动作却又扯动了伤口,阿枝痛得猛颤,燕珝却站起身来,毫不在意地用手帕拂净手上的鲜血。

“早些回营,回宫后,随我向父皇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