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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直了身子,在大秦的精锐将士前,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面上毫无波澜,仿佛她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玩物,如今给他招惹了麻烦。

该被丢弃。

“至于你那些为自己脱罪的无稽之谈……日后便莫要再提了。”

话音刚落,他便将沾满鲜血的帕子扔在了她身边,长腿一迈,转身离去。

阿枝看着那帕子悠悠落地,鲜红的血迹覆于其上,心脏好像被人重重扯了一把,喘不上气来。

没有人,没有人相信她。

为什么燕珝要如此对她。

阿枝肩上的剧痛一阵又一阵地刺痛着,几次想要昏厥,却又因为疼痛不得不保持了清醒。

可越是这样的清醒,越让她难堪。

她是女眷,是公主,是晋王侧妃。在场将士无人敢抬眼看她,却正因如此,她更能感受到他们心中对她的鄙夷不屑。

从她身旁经过的每一次冷哼中,或是停留的那一瞬里,亦或是长剑不满地收回剑鞘中的声音中。

她自来是不讨人欢喜的,阿枝又一次认识到。

阿枝闭上双眼,忍住剧痛,她闯了大祸,会连累他。

都是因为她……

茯苓和小顺子终于赶来,见状吓得惊慌,与赶来的宫人将她扶起,由步辇送她回营。

阿枝半身鲜血,半身污泥,发髻散乱,偏偏营帐此前安排得偏远,要经过一大片营帐。

贵人们消息灵通,都听说了消息,有含蓄的尚且背后偷笑,直白的竟自己站了出来,瞧着她被步辇抬着送回去。

一双双好奇讥讽又不加掩饰的眸子从她身上一遍遍扫过,阿枝羞愤欲死,只能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