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同陛下,彻知。”
季长川垂首,避开了他审视的目光,“陛下心有天下,而可纵横天下。彻知心怀天下,可驰骋沙场。”
“……臣,不过只能云游而已。”
季长川抬首:“臣武艺不如彻知,谋略不如段将军,治国之策更是不如陛下朝中诸位大人。就当臣,替陛下多看看这江山。”
“你这些,倒像极了阿……”
燕珝本准备打趣他,忽地又闭了嘴。
“罢了,罢了。”
他站起身,“一个两个,一个两个都想要离开朕。朕何尝不知天大地大,我大秦山水妙极。如今看来,朕才是被困住的那个人。”
燕珝走到季长川身前,将他扶起。
“许你便是,留个清闲官职,日后悔了,还能回来,替朕忧心。”
“臣,叩谢陛下。”
季长川未曾站起,俯首,将身子完全弓起。
陛下,阿珝。
日后山高水长,不必相见。
过了年,茯苓算着时日,又要启程了。
她回京没待多久,之前在冀州一无所获,到了年节,怕阿枝回来,便早早回了京城。
可京中仍未寻到阿枝,她心已经在漫长的几月里渐渐磨平,心中最坏的打算不知过了多少回,但还是挣扎着,坚持着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