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
“没有对别人狠心。”她重复。
“怎么没有?”
燕珝的手逐渐加重,按在她方才掐着掌心的地方。
云烟吃痛,抬了眸子嗔怪地看他,像是在责怪,又觉得自己如此不好,缓缓收回视线。
燕珝紧紧抿着唇,生怕自己心中的不平就这样溢出来。
她是只对自己狠心,伤害的永远只有自己。可她何尝对他不狠心?
明知道,她明知道他心中有她,有多在乎她。
无论是名分,还是荣华富贵,他都能给她。包括他那颗在她眼中不值多少价钱的真心,早就原原本本倾注在了她的身上。
她当真半分不知?
在南苑为他庆生的时候,想的到底是与他岁岁年年,还是早日远走?
点燃帷帐,将烛台打翻的时候。
她可有半分后悔?
……可有半点想到,他?
燕珝眸中暗沉,握着她的掌心。
“你怎么不狠心,今日不是还咬了朕吗。朕如今手上还留着某人的牙印,怎的,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就不认账了?”
“……这是,”云烟方才说不伤害别人,这会儿证据就摆在眼前,他衣袖中微微露出的点点白色绷带刺激着她的大脑,“例外。”